愛不是天賦,愛是一種需要學習的能力。
在我們常見的愛的關係裡,無論是父母之於小孩、伴侶之間、朋友之間的愛,都是需要練習的。我們以為天生我們就會愛,但常常愛錯了方式,造成衝突、甚至造成幼童的劇烈創傷。
你/妳會愛嗎?你/妳怎麼認知到愛情和親密關係呢?
我讀陳雪的《我們都是千瘡百孔的戀人》,感到很溫暖,很動人,非常深刻地刻畫了這些愛的場景中,令人掙扎萬分的情感。她將關係裡常遇到的形式,透過自身經驗的反芻,一字一句轉化成擊入內心的文字。
例如,她講<合適>。
『…至少我知道,這世界上不存在著某一個為了我而生的情人,沒有時是為我量身打造的….但我可以把握自己,我不會在因軟弱而逃避,我不會為愛迷失自己,我不要讓愛變成恨。我要愛她以我所知道最合適於他,且不扭曲我自己的方式,我會盡力找到那方式,且努力地堅持它。…無論最後如何,我不會讓自己自己一無所有,因為那過程裡每個發生,都將真正地、充分地改變我,並且成為我生命裡真實的血肉。』
她談到《消息》。
『真正的回憶存在於在意的人心中。真正的消息,或許寫在空中在雲裡,是你無法解讀地,但,只要相愛過,即使反目成仇、形同陌路,或變成了生命裡無法碰觸的傷口,這段戀情總會帶給你什麼,使你得以在漫長的一生受用。
很久很久以後,你或許會突然意識到,誰對誰錯,何是何非,由愛生疑,由疑生恨,或者難以釋懷的背棄,無法諒解的謊言。生命中會突然刺痛你的,使你感到遺憾、傷痛的,不論是一首歌曲、一張照片、或一個你再也無法見到的人,事過境遷,你心中留下的,或許還是那句話:
「我總是祝福著你。」』
陳雪不只講愛情,傷痕累累的愛情(情感),也講述關係,成熟的親密關係應該長得是怎麼樣。她不講心理學中的關係理論,陳雪更多是從自身的傷痕經驗中,提煉出「關係是什麼」、「愛情是什麼」的自我體悟。
最終還是要回到「自我」。親密伴侶關係只是讓相愛的人相處的一種形式,重要的如何掌握自己、如何直面自我,不虛假、不騙自己的活著,讓雙方在這段關係中成長和強壯。
其他關係又何嘗不是如此呢?親子關係,永遠是我們創傷的來源。但誰又知道一開始如何當父母,如何去愛著自己的小孩;誰又能在這忙碌的生活中,學習愛著以及被愛呢?
這本書,適合任何在情感和關係中困惑著的人,無論是任何形式。
謝謝作家陳雪的文字,我感覺得到救贖。